难以置信（来了，我的2021年度十佳电影）

又一年过去了。

最后一天，鱼叔如约奉上一份年度十佳电影。

这份十佳片单，无关豆瓣评分，无关影院票房，也无关其他种种。

完全根据我自己的喜好选择。

当然，每一部作品并非完美。

总能让人轻易地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

但至少，它们都给我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美妙体验。

或惊艳，或震撼，或动容，或喟叹。

值得我在今后的日子里，再一次回味。

下面，就和大家一起分享我的2021年度十佳电影。

NO.1《兹山鱼谱》

导演: 李濬益

编剧：金世谦 / 金郑勋

主演: 薛景求 / 卞约汉 / 李姃垠 / 敏度希

「多希望这部电影是我们拍的」

《兹山鱼谱》本该是一部由我们来拍的电影。

片中有大量熟悉的元素：

毛笔书写而成的汉字，以及《论语》《大学》《孟子》等儒学著作。

水墨画般的黑白影像，富有文人气韵，自成一格。

虽然文艺风格浓郁，故事也相对陌生。

但它看起来并不枯燥。

而且这个来自于韩国古代的题材，我们并不陌生。

它说的是儒家与西学的碰撞；

说的是知识分子的理想挣扎；

说的是党同伐异、昏官当道的残酷现实下有志之士何去何从的悖论。

纵观我们的悠久历史，如片中主人公丁若铨这般的贬官不在少数，他们的事迹同样深刻精彩。

可这样的历史故事，在影视创作中却鲜有人问津。

反倒是《兹山鱼谱》给我们提了个醒。

就算是小众题材，就算是黑白影像，就算是全片充满大段对白，又怎样？

上映后照样是票房冠军，还能横扫各大奖项。

题材与市场不是阻碍创作的借口。

希望将来有机会看到属于我们的《兹山鱼谱》。

NO.2《偶然与想象》

导演：滨口龙介

编剧：滨口龙介

主演：古川琴音 / 涩川清彦 / 占部房子 / 中岛步 / 玄理 / 森郁月 / 甲斐翔真 / 河井青叶

「在一粒沙中，看见整个宇宙」

滨口龙介是当今最受瞩目的日本导演。

他最擅长用看似浅白的场景、故事和冗长的日常对话。

呈现出情感的微妙和复杂，也勾勒出了人生的神奇和残忍。

本片由三个短片组成。

分别讲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三角恋、一场未遂的色诱和一个因误会而相遇的故事。

三个故事都围绕女性角色展开。

人物互为「独立」，但实际上具有潜在的共性。

她们都有盘绕在心头的过往或疑惑，因而陷入某种停滞。

在朴素日常的场景下，又都邂逅了某种巧合。

她们依凭感性或直觉的推动，与他者展开大量对话。

不断地试探、碰撞，深入内心，直抵禁忌之处。

于是秘密和欲望，借助想象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溢出。

也揭露了埋藏在平静海面下的生活本质。

她们因而不得不停顿、思考、感受、面对。

在这个过程中，停滞被消解。

她们完成了自我确认，也得以继续向前。

三个故事都展现了不同形式的「偶然」与「想象」。

从而让这两个看似「特殊性」的话题，变得更具「普世性」。

不动声色，又浑然天成。

轻盈灵动，又耐人寻味。

仿佛让你在一粒沙中，看见了整个宇宙。

NO.3《孤味》

导演：许承杰

编剧：许承杰 / 黄怡玫

主演： 陈淑芳 / 谢盈萱 / 孙可芳 / 丁宁 / 陈姸霏 / 张钧甯

「人生孤味是千滋百味」

在今年所有的华语片中，《孤味》显得既传统又颠覆。

它在题材上继承了华语电影中常见的家庭戏。

故事透过一场喜事与一场丧事的冲突，解剖了一个家庭的困境和两代女性的纠葛，将一段细腻复杂的情感纠葛娓娓道来。

颠覆之处在于，它并非简单地聚焦于亲情的赞美。

而是大胆地对其挑衅，将亲情的意义重新解构、批判。

而片中的母亲也脱离了固有的慈母形象。

对子女赋予牺牲式的爱，又以爱为名的道德禁锢将关系越推越远。

对于描摹当下亲情关系的电影来说，这部电影无疑是更加深刻且独特的。

平淡的叙事和内敛的镜头语言，创造出饱满的情感力量。

而影片的妙处，还在于与台南当地美食的结合。

「孤味」有「独沽一味」的意思。

这是台湾很多餐厅的特色：

只专注做好一道菜，并把它做成招牌。

然而一旦把某件事做到了极致，便不可避免要品尝「孤独的滋味」。

孤注一掷的执拗，或许能成就一道美味，但用来经营家庭则会失效。

电影在逐渐揭露父母间情感秘密的同时，也将亲人之间如何相处的答案摊开。

《孤味》是一部跨越时代的家庭记事，更是一段学会放下的情感历练。

放下过往，放下执念，放下愤怒…...

但同时需要警惕，放下是一个主动的选择，不是被动的。

放下，不是结束，更不是放弃。

而是为了更好地开始，下一段人生。

NO.4《沙丘 》

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

编剧：丹尼斯·维伦纽瓦 / 乔·斯派茨 / 艾瑞克·罗斯 / 弗兰克·赫伯特

主演：蒂莫西·柴勒梅德 / 丽贝卡·弗格森 / 奥斯卡·伊萨克 / 戴夫·巴蒂斯塔

「电影院，是这部电影最好也是唯一的归属。」

2021年的好莱坞大片中，《沙丘》无疑是最具震撼的一部。

即使同步流媒体，也没能削减大家走进影院欣赏的热情。

唯有透过黑暗中的巨型银幕，才能感受到它无与伦比的视听体验。

从漫天黄沙，到神出鬼没的巨大沙虫。

从无垠太空，到人心诡谲的权力相争。

打从一开始，《沙丘》就奔着史诗的理想而去。

眼下这个时代，打造一部史诗，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越来越快的娱乐节奏，让大众早已丧失了欣赏史诗的耐心。

就连重映的《指环王》都遭遇了无数一星差评，被骂成一部太长太慢的烂片。

《沙丘》作为一部经典科幻小说的改编，从故事上来说，同样不算新颖。

而且世界观过于宏大，人物线索极为庞杂。

但导演维伦纽瓦依然选择了一种「慢」的节奏展开。

相比于其他商业电影过度依赖酷炫特效与快镜头的频繁切换。

《沙丘》偏偏力求在每个镜头里苛求所有的细节。

从摄影到美学设计，都充满了一种庄严和肃穆。

《沙丘》的这种「慢」，无疑是对愈发浮躁的电影潮流的一次精准反击。

同时，也是对大众观影体验的一次空前挑战。

它重新赋予电影这一艺术形式本身该有的价值。

为的，就是带给我们最沉浸、最迷人、最震撼的史诗般观影体验。

电影，只有在电影院才能看得爽！

NO.5《困在时间里的父亲》

导演: 佛罗莱恩·泽勒

编剧：克里斯托弗·汉普顿 / 佛罗莱恩·泽勒

主演: 安东尼·霍普金斯 / 奥利维娅·科尔曼

「我们终将凋零的迟暮」

疾病和衰老，人人都避不开的禁忌话题。

以此为主题的电影，数量多但佳作少。

而这部影片有些特别。

以老人为主角的家庭片，竟拍出了沉郁、惊悚的视听效果。

患有阿茨海默症的老人，并非第一次出现在电影中。

但完全以患者的主观视角来呈现病症的可怕，这部片当属先驱。

正如龙应台所说：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无情的疾病为这种注定的分离带来更多情感撕扯。

父亲已孱弱不堪，但又故作坚强。

他出现了严重的认知障碍，忘记很多事，有时甚至都认不出女儿。

老年的复杂心境叠加了恶化的疾病，他的世界瓦解成无序的碎片。

模糊了时间概念、空间感知以及人物身份。

这些都被精湛的剪辑手法一一重现。

我们代入了父亲的感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难以把控和理解。

女儿请来的护工，昨天才在家见过面。

可是次日，就完全换了张脸。

女儿的新男友，分明站在眼前，无情地掌掴他让他滚出去。

但女儿却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爸爸，这里没有别人。」

还没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时。

一转眼，熟悉的家也不在了。

他竟孤零零地待在养老院。

如此真实地展示老年恐惧，除了文本和技术的加持。

安东尼·霍普金斯的演技更是功不可没。

同样84岁的年纪，生日都和剧中人处于同一天。

深厚的阅历使他的表演难辨真假。

犹疑、惶恐、寂寞的情感都纤毫毕现。

尤其是最后一幕。

当他看清自己的处境后，终于卸去所有伪装。

完全成了一个孩子，无法抑制地啜泣，一遍遍呼唤着妈妈。

「我想要我妈妈，我想要离开这里。」

「我感觉，好像我的叶子都掉光了。」

孤独感瞬间喷薄而出。

这一刻我们感受不到电影的编排，只为生命的寂寥震动。

97分钟的光影里，我们不再怀着同情和猎奇之心旁观疾病和衰老。

而是浸入其中，体验了自己终将凋零的迟暮。

NO.6《驾驶我的车》

导演: 滨口龙介

编剧: 滨口龙介 / 大江崇允 / 村上春树

主演: 西岛秀俊 / 三浦透子 / 雾岛丽香 / 冈田将生

「从奇情的裂痕，抵达人性的神秘」

今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滨口龙介的得意之年。

连续两部电影都大受褒奖。

而鱼叔也一直对这位导演的作品十分欣赏。

所以年度十佳里非常私心地选入了两部他的作品。

滨口龙介的作品，非常关注复杂暧昧的两性关系，常常因为过度的奇情，而被人诟病狗血。

这一部《驾驶我的车》也一样。

一个能在性高潮时能灵感大发，编出绝妙故事的妻子。

一个目睹妻子出轨却选择隐瞒，装作若无其事的丈夫。

光是这样的开头，就吊足了人们猎奇的胃口。

不过，狗血毕竟属于一种为了刺激，强行制造的不合理。

而滨口龙介却能在一种看似不合理的奇情中，挖掘复杂人性的合理之处。

影片改编自村上春树的一部短篇小说，但许多剧情和对话的修改可谓是大刀阔斧。

同时还融入了一段现代化演绎的契诃夫戏剧《万尼亚舅舅》。

这也是片中最有意思的处理之一。

戏中，每位演员都来自不同的国家，讲着不同的语言。

有日语、韩语、汉语、英语，甚至还包括聋哑人的手语。

演员彼此之间并不能听懂对方的语言，但巧妙的是，在情绪的推进中却仿佛心有灵犀。

而最后一段用手语呈现的台词，更让人拍手称绝。

在寂静的表演里，文字的力量得到了最妙的升华。

相比另一位大家熟知的日本导演是枝裕和。

滨口龙介显然没有前者那么温情和美好。

他常常让角色生活的崩塌来得意外而又彻底。

接着再用两难的悖论，敲击着观众的心灵。

在他的电影里，没有确定的答案。

但却能引发人们最犀利的反思。

NO.7《犬之力》

导演: 简·坎皮恩

编剧: 简·坎皮恩 / 托马斯·萨维奇

主演: 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 / 克斯汀·邓斯特 / 杰西·普莱蒙 / 柯蒂·斯密特-麦菲

「极其工整、细密的视听语言，唤起深埋的幽暗」

《犬之力》的焦点，主要体现在西部黄沙中，铁骑硬汉卷福内心的「深柜」之情。

他的身上，极致地反映出了社会压抑下的自我泯灭。

一面构建了虚假的男子气概，一面建立起了刻意的男权世界。

当我们难以权衡，到底该同情他，还是选择憎恶。

他已经将自己推向了毁灭之地。

这种暧昧的倾向，正是本片最出彩之处。

而另一个看似孱弱，缺乏男子气概的侄子，同样具备了一种双面性。

他看似柔软，脆弱，却充满了更强势、更锋利的欲望。

《犬之力》真正的价值，就是残忍揭露了我们所处的真实世界。

必须被杀死的一方，即犬之力。

即那些人生中，要遏止我们咽喉的所有「不纯粹」。

作为一个世界级的女性导演，简·坎皮恩在这部片里依然贡献了极致的精妙手法。

用大量、细密的视听刺激，不断地撩拨人物内心的幽暗。

这样的电影并不能只看故事情节。

隐藏在每个角落的细节，都是值得反复咂摸的乐趣。

而几位演员精湛的表演，更让这部影片的表现力毫无破绽。

NO.8《钛》

导演: 朱利亚·迪库诺

编剧: 朱利亚·迪库诺

主演: 阿加莎·罗塞勒 / 文森特·林顿 / 加朗斯·马里利埃 / 贝特朗·***尼洛

「它让所有的酷儿电影，都沦为二流」

金棕榈「应该」颁给什么样的电影？

《低俗小说》《霸王别姬》《小偷家族》……

总之不是《钛》这样的。

它无疑是2021年影坛最惊世骇俗的一朵奇葩。

反抗的姿态带着尖锐的痛感，冲破银幕。

一切社会规则都如同玩物，被逐一戏谑和解构。

它解构性别。

主角不仅仅拥有雌雄同体的气质。

还因为脑内植入的一块钛板，而成为人与金属杂交的异类。

她亲吻男人、女人，也和车做爱。

把世俗的框架踩在脚下。

对于性别气质的不屑一顾，也令这部电影全面抵抗着男性凝视。

当转换为男性外貌的主角，站在车顶跳着性感的舞蹈时。

台下一片困惑、反感。

这场戏的讽刺意味达到了顶峰。

同时也营造出了戏里戏外的互动——

舞蹈冒犯了男性观看者，正如《钛》冒犯了观众。

它也解构父权。

老消防员看似权威、强壮，代表着正统男性气质。

但实则，这不过是靠药物勉强维持的假象。

身为「父亲」，他反倒显得相当脆弱。

自称上帝，却最终被一个「非男非女非人非机器」的异类所救赎。

揶揄之外，也有一丝温情流露。

当然，这种精神内核，本身不算新鲜。

难能可贵的是，导演朱利亚·迪库诺建构起了一套成熟的视听体系：

红、蓝、紫光的迷幻色彩美学；

火焰、机油构成的视觉震撼和隐喻；

存在感极强的电子配乐……

将原本十分抽象的概念，化为一出直冲天灵盖的影像实验。

这部电影不容易被读懂，因为观众多少受限于固有的思维模式。

但它很容易被感知，毕竟生理反应不会撒谎

无论你感到恶心还是震撼，都证明导演的挑衅成功了。

因此，我们或许可以说：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这句话本身，就是对《钛》的最高褒奖。

NO.9《雄狮少年》

导演：孙海鹏

编剧：里则林

主演： 大昕 / 大雄 / 郭皓 / 李盟 / 李佳思

「无名之辈的英雄主义」

未曾想，这部动画因为建模引起了如此大规模的争议。

但鱼叔还是想推荐它。

这是一部很特别的国产动画。画风上很接地气。

能看到佛山顺德一带的乡村景观。

连片的鱼塘，百年的祠堂，烟火气十足的集市。

这些画面都随着男主的步伐徐徐展开。

也有对传统文化的传播。

片中每一场舞狮戏的设计都不重复。

包含了起势、奋起、施礼、惊跃等各种动作。

看得人赏心悦目。

《雄狮少年》最难得的地方，是极具现实的力量。

自从《我不是药神》过后，很久没看到这般「底层叙事」的国产电影了。

越来越多的电影在追求华美精致。

而这部动画，却关照了留守少年的处境。

进城打工者的心酸与卑微。

它很燃。

燃到爆。

可又并非是要为他们一圆改写命运的幻梦。

影片最妙的是结尾一个彩蛋，将所有人拉回现实。

舞狮对阿娟来说，不会是生活的全部，只是短暂的喘息。

生活的残酷迫使每个人都在上下求索。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逆天改命的奇迹。

但《雄狮少年》还是给了所有人一股不服输的劲。

告诉大家：「别认！」

只要心中还有鼓点响起，便依旧可以相信奇迹。

NO.10

略

「迎面创伤，对抗命运」

我的年度十佳，还剩最后一部。

遗憾的是，这一部既不能提导演，也不能说片名。

我执意将它放在十佳之一，仅仅是想告诉大家，这是一部好电影——

一部抚慰人心，充满力量的好电影。

在内容上，不存在任何应当被抵制的地方。

影片将焦点放在一群因遭受经济重创而流离失所的房车族。

但与很多人想象的不同，它没有试图去渲染一种臆想的潇洒和浪漫。

而是用尽全部的诚恳与温情，贴近他们具体的生活，感知他们微不足道又汹涌沉重的情感

同时，它又满怀敬意地与他们保持距离，避免将这份沉重刻意地放大。

既不倾诉苦难，也不怨言人生，为他们坚守住那份强撑的体面。

最好的电影，永远是在观照具体的人。

在度过伤痕累累的2020年之后能够迎来这样一部电影，对于我们而言是十足幸运的。

它用一个卑微而又倔强的边缘群体，激励着世上所有破碎的灵魂。

迎面创伤，死磕命运，继续上路。

回溯这一年。

在疫情的打击下，影视行业依旧萧条孱弱。

不过，让鱼叔最感到忧心忡忡的，并非是市场的不振。

而是分歧的激化。

诚然，我们无法回避争议。

完美的共识永远不会存在。

但至少，应当在无数的差异中保留一份基本的包容。

鱼叔写影评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消灭不同的意见。

而是为了证实一种意见的存在。

也是为了寻求一种相似的共鸣。

可惜，如今当我们在讨论电影时，已经很难再仅仅讨论电影本身。

光是围绕电影之外的吵闹，已经让我们筋疲力尽。

但鱼叔始终怀着一颗私心，想要保持那份最早爱上电影时的纯粹和美好。

就像《天堂电影院》里的那句台词：

生活和电影不一样，生活要难多了。

反过来说，电影也应当和生活不一样，它不应该那么复杂。

回到年度十佳这个话题。

著名影评人罗杰伊伯特说过：

所有的佳片榜单都是愚蠢之举，因为真正的杰作是无法排行和归类的。

没错。

鱼叔的这份十佳片单，只是一种个人的分享。

如果你也喜欢，那很美妙。

如果你不喜欢，也无大碍。

不妨说说你心中的十佳，让我们一起交流。

最后，感谢各位一年又一年的陪伴与支持。

祝大家新年快乐！

2022，让我们继续期待，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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